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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球王会综合安市民政局:撤消西安善行公益慈悲基金会注销证书

发布时间:2024-10-22 丨 浏览次数:

  6月29日,网易财经从西安市民政局官网获悉,西安市民政局对西安市善行公益慈善基金会作出吊销登记证书行政处罚。

  西安市民政局发文称,经查,西安市善行公益慈善基金会存在以下违法事实:一是以投资名义向企业提供借款;二是未严格依法履行信息公开义务;三是未依法备案的慈善项目数量多;四是对登记管理机关约谈指出的问题整改不到位,引发;五是存在擅自改变慈善项目募集资金用途情形。

  该基金会其行为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慈善法》第十三条、第十四条第二款、第二十三条、第五十四条、第五十五条、第七十二条、第七十三条,《慈善组织保值增值投资活动管理暂行办法》第六条、第七条第四款,《慈善组织信息公开办法》第二条、第七条、第八条、第九条第一款、第十四条第一款,《慈善组织公开募捐管理办法》第十一条的规定。现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慈善法》第九十九条第一款第三项、第五项和第六项以及第三款的规定,本机关决定对该基金会作出吊销登记证书的行政处罚,并予以公告。同时,根据《社会组织信用信息管理办法》的规定,自行政处罚决定书生效之日起,本机关将该基金会列入严重违法失信名单。

  2022年9月14日和9月19日,清流工作室先后发布《曝西安善行基金会在网上疯狂打广告募捐,善款却被自己留下》、《西安善行涉嫌虚构募捐信息:捐助对象父亲“死而复生”?》两篇文章。据清流工作室调查,西安市善行公益慈善基金会存在至少连续三年资金流向关联方、涉嫌对募捐项目虚构情节、诱导募捐,以及在互联网平台违规筹款等问题。

  2022年9月20日,据西安市民政局公告称,近日,西安市民政局密切关注和高度重视互联网上有关西安市善行公益慈善基金会的信息,已对相关情况展开调查核实。调查核实期间,暂停该基金会一切业务活动。

  这家慈善机构,是西安市善行公益慈善基金会(下称“西安善行基金会”)。它的广告内容,无一例外是以主人公“化名”的案例,筹集善款。此前媒体曾报道,西安善行基金会所发广告风格被指“吃相难看”。

  在广告争议之外,清流工作室调查显示,这家在互联网上铺天盖地投放广告筹集善款的基金会,可能还藏着其他疑点:

  比如,西安善行基金会曾连续两年向浙江的一家公司购买大额“基金”理财产品,后者既没有发行基金的资质,其理财产品也没有任何可查询的公开信息;而这家浙江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则可被查证曾为西安善行基金会的前任理事。

  资金从西安善行基金会这家慈善机构,流入浙江公司,只是两者之间的其中一个联系。清流工作室查询发现,西安善行基金会年报披露的募捐项目收入,和全国慈善信息公开平台备案的多个募捐项目金额,亦出现了较大的出入——这些“金额对不上”的募捐项目,又是怎么回事?

  更鲜为人知的是,清流工作室的调查显示,西安善行基金会背后相关联的人士,可能还运作有其他两家慈善基金会。三家慈善基金会不仅在社交平台发布的募捐广告信息彼此频繁出现交集,就连募捐项目名称、人员也出现了重合的情形。更为重要的是,它们也出现了与关系密切的“自己人”存在资金往来的异常现象。

  据清流工作室不完全统计,仅微信公众号,西安善行基金会就注册了15个。在另一个主要传播平台抖音,西安善行基金会也注册了3个账号,粉丝合约49万。

  例如,在近期发布的募捐案例中,西安善行基金会把一位90岁独居老人称呼为“洪奶奶”,把一位10岁的父母离异的小女孩称呼为“小雨”,把一位家庭状况不好、智力低下的初中少年称呼为“小辉”。

  用这样的“化名”讲述的募捐故事,当事人却并非募捐项目的一对一主体。点击这些募捐案例下方的文字“我要捐款”,无论是“洪奶奶”、“小雨”还是“小辉”,都会跳转到同一个捐款页面。这个捐款页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爱助弱势群体”几个黑体大字,并且下方又讲述了两个新的“化名”案例,然后是项目简介——“为困境人群筹集生活帮扶金,为其提供生活、医疗、教育等方面的资助,项目总预算是500万元”。

  类似上述的募捐项目还有很多,全国慈善信息公开平台显示,西安善行基金会备案的募捐项目一共有127个。

  源源不断的善款,为西安善行基金会提供了丰厚的捐赠收入。西安善行基金会至今未发布2021年年报,但根据历年年报,2018年至2020年,西安善行基金会的捐赠收入分别是0元、5915.59万元和6792.12万元。

  2019年、2020年,西安善行基金会连续两年分别购买了1200万、997.4万元的同一个理财产品——“崇茂·富盈一号货币市场基金”,而这个产品的受托机构则是浙江崇茂股权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下称“浙江崇茂公司”)。

  按照民政部下发的《慈善组织保值增值投资活动管理暂行办法》规定,慈善组织开展投资活动可以直接购买银行、信托、证券、基金等金融机构发行的资产管理产品,不得进行直接买卖股票、直接购买商品及金融衍生品类产品、投资人身保险产品等8类投资活动,该规定自2019年1月1日开始实施。

  蹊跷出在浙江崇茂公司的资质,以及产品资质上——西安善行基金会累计购买了至少2197.4万元的可能是个假基金。

  清流工作室未能查到,浙江崇茂公司具备公募或私募基金的牌照。该公司的经营范围为“服务:非证券业务的投资、投资管理、投资咨询(除证券、期货)”。网上也没有关于“崇茂·富盈一号货币市场基金”任何的信息。

  浙江崇茂公司的工作人员自称,公司是一家投资公司,从未发行过理财产品。至于西安善行基金会在年报里所称的委托浙江崇茂公司,购买“崇茂·富盈一号货币市场基金”相关情况,该人士称“你应该问善行,我没有义务来讲这个事”。

  北京盈科(深圳)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纪雨律师表示,普通企业没有发行理财产品的资质。这家公司的名称,只可能是私募基金,需要在中国基金业协会备案。如果查不到备案资质,就说明它没有发行产品的资格。

  但浙江崇茂公司,与西安善行基金会之间的关系,却是可查询到的。根据工商信息,该公司实控人为卢凡。而根据西安善行基金会2018年的年报,卢凡,正是西安善行基金会的前任理事。

  除了连续两年购买大额理财资金,西安善行基金会2020年报还显示,该基金会曾支付预付款37.91万给杭州崇宇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后者由浙江崇茂公司全资持股。

  这意味着,作为一家向社会爱心人士募集善款的基金会,西安善行基金会存在大笔资金,流向了疑似“自己人”。

  这还不是全部。清流工作室查询发现,西安善行基金会还出现了年报披露信息,与全国慈善信息公开平台备案的募捐项目金额对不上的情形。

  例如,西安善行基金会募捐的“白血病患者救助”项目,全国慈善信息公开平台显示截至2021年1月筹款1013.17万元,然而,根据西安善行基金会2019年和2020年的年报,该项目两年合计收入1114.16万。

  又例如,西安善行基金会发起的“做孩子的前进阶梯”项目,全国慈善信息公开平台同样显示募捐金额为零,而2019年和2020年年报中合计收入是47.4万元。

  而在西安善行基金会发起的“我们的朋友需要帮助”项目中,就连项目描述也出现了前后不一致的现象。

  清流工作室注意到,“我们的朋友需要帮助”项目在西安善行基金会2019年年报的介绍是“帮助流浪动物生存,传播动物福利理念,让更多人学会用正确方式关爱动物”,在全国慈善信息公开平台也备注了募捐用途是“用于流浪动物的救助及安置”。

  但到了西安善行基金会2020年年报,该项目介绍突然变成了“帮助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助其自助,更好的回归社会”。也就是说,项目从帮助流浪动物,摇身一变成了帮助“弱势群体”?

  清流工作室调查发现,市面上还存在着至少两家慈善基金会,与西安善行基金会项目关联、人员重叠。两家基金会,分别为西安市蚂蚁公益慈善基金会(下称“西安蚂蚁基金会”)和无锡市滨湖区横山慈善基金会(下称“无锡横山基金会”)。

  表面上,西安善行基金会、西安蚂蚁基金会、无锡横山基金会,这三家慈善基金会彼此独立,但蛛丝马迹显示,三家慈善基金会有诸多交集。

  例如,西安善行基金会2020年的项目部项目专员“严璐”,同时也是西安蚂蚁基金会2019年年报的“指定代表或委托代理人”。

  西安蚂蚁基金会2019年的监事“汪花花”(现已改名“汪晴玥”),同样也是西安善行基金会2018年年报的“指定代表或委托代理人”。

  西安善行基金会的前任监事尹欢欢,同时也是无锡横山基金会的项目专员;另外,西安蚂蚁基金会理事长钱旭星、副理事长贺行林、秘书长杨慧、理事蔡雨洋,以及西安善行基金会秘书长董敏花等人,均曾出现在无锡横山基金会早期的人员名单中……

  点进西安蚂蚁基金会、无锡横山基金会的官方抖音号,可以发现其发布的多条募捐广告实际上链接的是西安善行基金会发起的项目。

  不仅如此,在这三家慈善基金会的微信公众号上,三家基金会也频繁出现“联动”。例如,无锡横山基金会微信公众号2019年一次征集视频素材的活动,却蹊跷地标明“审核通过的素材将全部上传至西安善行基金会的抖音官方号”。

  就连募捐项目的名称,这三家慈善基金会也出奇地“同步”。根据全国慈善信息公开平台信息,西安善行基金会的“莘莘学子下乡记”、“善行涓流计划”、“山里娃娃的学习包”、“垃圾分类新时尚”、“垃圾分类改变塑命”等项目,均与西安蚂蚁基金会的部分募捐项目同名;又比如,西安善行基金会与无锡横山基金会均有名称为“乡村孩子的礼物”、“阳光守护计划”的项目。

  更为蹊跷的是,西安善行基金会和西安蚂蚁基金会虽然注册地都在陕西西安,但其自媒体平台的IP属地却显示在浙江或江苏。

  例如,据西安善行基金会年报,该慈善基金会理事长贺小娟,曾经在上海善衣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任职。而在今年1月份之前,上海善衣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历史股东之一,正是同时出现过在西安蚂蚁基金会和无锡横山基金会的贺行林。

  西安善行基金会和西安蚂蚁基金会,则均能找到与杭州益仓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下称“杭州益仓公司”)的联系。

  杭州益仓公司不是别人,它的股东就是前述西安善行基金会资金流向的浙江崇茂公司,及其实控人卢凡。

  与此同时,西安蚂蚁基金会的理事长钱旭星,显示是上海朴益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而上海朴益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曾持有杭州益仓公司85%的股份,并与卢凡实控的浙江崇茂公司共同投资了该公司。

  另外,出现过在杭州益仓公司的,还有一位叫“袁波”的人士,“袁波”显示曾是西安蚂蚁基金会的理事。

  除此之外,钱旭星、袁波、贺行林、无锡横山基金会的项目专员丁徐柯以及无锡横山基金会的员工钱旭胜,均在同一家公司——无锡雪浪显云文化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发生过交集。值得注意的是,无锡雪浪显云文化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同样是杭州益仓公司的历史股东。

  此外,西安善行基金会监事蒋永杰,显示曾在无锡益朴服饰有限公司任职,后者是无锡雪浪显云文化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控股的公司。

  三家基金会,除了项目关联、人员重叠外,更为重要的是,与西安善行基金会相似的资金流向异常剧情,同样在另外两家基金会发生。

  例如,2019年至2020年,西安蚂蚁基金会曾委托“杭州趣睿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进行过投资,金额均为250万。杭州趣睿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与浙江崇茂公司工商联系方式相同,由卢凡的合伙人之一方惠等人持股。

  此外,西安蚂蚁基金会2021年报显示,浙江崇茂公司全资持股的杭州关爱帮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是西安蚂蚁基金会的“预付账款”客户,当年账面余额为24.6万,欠款原由是“预付项目款”。

  与西安蚂蚁基金会同样有业务往来,并且与该基金关联方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还有芮崃博(上海)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

  芮崃博(上海)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是西安蚂蚁基金会2021年的“应收账款客户”,显示账面余额为10万元,欠款原因是“项目款”。工商信息显示,芮崃博(上海)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的监事王茂宇,此前在贺行林旗下的全资持股公司担任监事。

  根据无锡横山基金会2020年年报,杭州关爱帮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当年对其捐赠了120.74万。与此同时,西安蚂蚁基金会的“应收账款客户”——芮崃博(上海)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同样出现在无锡横山基金会的“预付款项客户”名单上。

  无锡横山基金会的“预付款项客户”还有张家港业鼎服饰有限公司,该公司股东之一徐跃正是无锡益朴服饰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和二股东。

  无锡横山基金会的2018年、2019年的“应收账款客户”之一是宁波黑乐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后者是上海朴益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历史投资的公司。

  与此同时,清流工作室发现,西安蚂蚁基金会、无锡横山基金会均接受过来自西安善行基金会的大额捐赠,此外,无锡横山基金会也向西安蚂蚁基金会提供过捐赠。

  据清流工作室不完全统计,与上述人士相关联的公司业务包括:自媒体运营、金融投资、保健品饮料、移民业务、汽车配件、软件开发、餐饮、服饰、金属制品等等。

  “杭州六道虹科技有限公司”由卢凡合伙人周佳荣控股。根据公开资料,2018年浙江证监局接到投诉举报,反映辖区杭州六道虹科技有限公司非法从事证券投资咨询业务,并提供场外非法配资,导致举报人投资亏损。浙江证监局经过调查,发现该公司没有证券期货经营资质,已责令该公司停止上述业务。

  自我国《慈善法》实施以来,中国的慈善事业进一步走向规范化、法治化。慈善组织在法律的规范下向前发展,慈善组织总量正逐年增加,民间慈善组织对慈善事业的贡献也越来越大。

  网易清流工作室近期发布了《曝西安善行基金会在网上疯狂打广告募捐,善款却被自己留下!》,揭露了西安市善行公益慈善基金会(下称“西安善行基金会”)存在连续多年善款流向前任理事公司,购买无资质备案理财产品的情况。

  文章发布后,清流工作室注意到,西安善行基金会立即在全国慈善信息平台(下称“慈善中国”)对部分信息进行了篡改。而在其微信公众号、小程序、视频号和抖音APP等平台,西安善行基金会也对部分之前已发布内容进行了删除、修改或屏蔽等处理。

  但清流工作室对西安善行基金会现存互联网的信息追踪调查发现,除了存在至少连续三年资金流向关联方外,西安善行至少还涉嫌存在对募捐项目虚构情节、诱导募捐,互联网平台筹款违规等问题。

  我国《慈善法》第三十一条规定,开展募捐活动,应当尊重和维护募捐对象的合法权益,保障募捐对象的知情权,不得通过虚构事实等方式欺骗、诱导募捐对象实施捐赠。

  但清流工作室查询发现,至少有部分西安善行基金会发布的募捐信息,存在虚构事实的嫌疑:信息错漏百出,其中甚至出现了被捐助对象的父亲“死而复生”的情况。

  2022年1月28日,“善行公益”推送标题为《零下3度!11岁女孩在寒风中干活,她的爸爸不在了,只剩母女俩相依为命》的文章,讲述了化名为“贝贝”的小女孩,父亲去世后与妈妈相依为命的故事,文末配上了一张“助学资金接收单”。西安善行自称给贝贝家送去了1500元补助金。

  荒谬的是,这个“助学资金接收单”显示,这1500元的接收人竟然与贝贝是“父女”关系;而文章标题、开头均称贝贝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无独有偶。2022年3月11日“善行公益”推送的《爸爸早逝,妈妈常年在外打工,女孩在叔叔家经常吃不饱饭……》一文中,女孩“妞妞”的爸爸已经去世,妈妈常年在外打工,现在跟叔叔一起生活。但文末配上的助学金资金接收单中,荒谬的事情再次发生——在“受助学生与接收人关系”一栏,同样写上“父女”,资金签收日期为“2021年1月11日”。

  除了被捐助对象的父亲“死而复生”外,“善行公益”在2022年7月29日、8月5日分别推送《儿子因病截肢,婆婆身患癌症,苦命⼥⼈泣不成声》、《一场车祸改变了8岁男孩的命运,父母含泪选择截肢保命……》文章。文中,基金会均称为主人公“免费安装了一条义肢”,但义肢的照片,却用了同一张。所以这一条义肢,到底安装在了谁的身上?

  比如《被父亲抛弃在大山里的孩⼦,用自己的勤劳报答爷爷奶奶》一文,讲述了一个化名为“格夫”的小男孩,父母出走,杳无音信,由爷爷奶奶抚养,家庭窘迫。文章最后善行基金会为格夫提供了1500元梦想助学金,并且配上了一张助学金资金接收单的图片。但杳无音信的父亲,出现在“受助学生与接收人关系”一栏;

  比如《父母双亡,谁来养活这个4岁的小男孩?》一文,讲述一个今年四岁的孤儿小里(化名),父母在三岁相继去世的救助故事。文章称小里刚上幼儿园,而文末的1500元资助金接收单上,受助人却显示是个小学生。

  西安善行旗下微信公众号“善行公益”推送的捐助案例故事,错漏百出,前后矛盾。但是这些案例故事无一例外,在文章开头、中间、文末反复加上“我要捐款”的捐助链接,诱导读者进行捐助。

  作为一家慈善机构,西安善行基金会在微信公众号、微信朋友圈、微信视频号、抖音等多个平台发布过多条募捐广告。

  我国《慈善法》第二十三条规定,慈善组织通过互联网开展公开募捐的,应当在国务院民政部门统一或者指定的慈善信息平台发布募捐信息。

  截至目前,民政部共指定慈善组织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32家。虽然目前腾讯公益网络募捐平台、北京字节跳动科技有限公司均已被民政部指定为慈善组织互联网募捐信息平台。但微信、抖音APP的运营主体分别是深圳市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北京微播视界科技有限公司,均不属于民政部指定的平台。

  在9月14日清流工作室发布关于西安善行基金会的文章之前,曾在西安善行基金会的抖音官方号,通过其发表视频左下角的捐赠链接成功捐过款项。

  而在文章发表后,微信和抖音等相关平台的捐赠入口目前都关闭了。西安善行基金会的微信视频号也已经设置为私密账号,需要对方同意关注后才可看到内容。

  西安善行基金会在刻意隐瞒什么?此前在互联网平台发布的募捐广告,是否属于商业广告?是否使用善款进行了广告推广?是否涉嫌违规?

  网易清流工作室近期发布了《曝西安善行基金会在网上疯狂打广告募捐,善款却被自己留下!》,揭露了西安善行基金会存在连续多年善款流向前任理事公司,购买无资质备案理财产品的情况。

  9月18日,在悄然篡改了多处信息后,西安善行基金会发布了《西安市善行公益慈善基金会关于网易清流工作室相关报道的澄清》一文,对异常的资金流向避而不谈,对疑似存在的关联方避重就轻。

  清流工作室此前报道,2019年至2020年,西安善行基金会分别购买了1200万、997.4万元的同一个理财产品——“崇茂·富盈一号货币市场基金”,这个产品的受托机构则是浙江崇茂股权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下称“浙江崇茂公司”)。

  在我国相关法律法规下,慈善机构可以购买合规的理财产品。按照民政部下发的《慈善组织保值增值投资活动管理暂行办法》规定,慈善组织开展投资活动可以直接购买银行、信托、证券、基金等金融机构发行的资产管理产品,不得进行直接买卖股票、直接购买商品及金融衍生品类产品、投资人身保险产品等8类投资活动,该规定自2019年1月1日开始实施。

  清流工作室未能查到,浙江崇茂公司具备公募或私募基金的牌照球王会综合。该公司的经营范围为“服务:非证券业务的投资、投资管理、投资咨询(除证券、期货)”。网上也没有关于“崇茂·富盈一号货币市场基金”任何的信息。在中国基金业协会官网上,也无法查询到相关备案信息。

  浙江崇茂公司的工作人员也在电话中表示,公司是一家投资公司,从未发行过理财产品。经核查对比,该电话属于浙江崇茂公司法定代表人、大股东卢凡。

  法律人士反馈,普通企业没有发行理财产品的资质,浙江崇茂公司的名称,只可能是私募基金,需要在中国基金业协会备案。如果查不到备案资质,就说明它没有发行产品的资格球王会网址

  清流工作室进一步调查发现,浙江崇茂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大股东卢凡,也是西安善行基金会的前任理事。事实上,仔细翻阅西安善行2019年至2021年年报,购买“崇茂·富盈一号货币市场基金”的情况,一度被“回避”。

  根据西安善行2019年度工作报告第4页、第5页,当年总共召开了5次理事会,卢凡参与了全部理事会议。5次理事会中,讨论过对存量资金进行保本低风险理财的增值方案,也讨论过购买招商银行、江苏银行的理财产品,却对购买1200万元“崇茂·富盈一号货币市场基金”只字不提。

  卢凡在2019年12月之前为西安善行理事,而西安善行在2019年有1200万元直接流向了关联方的公司。

  根据西安善行2020年、2021年度工作报告,西安善行理事会直到2021年才对购买“崇茂·富盈一号货币市场基金”进行表决。而实际上,这已经是西安善行基金会分别购买“崇茂·富盈一号货币市场基金”的第三年。而在此前两年,西安善行购买的其他理财产品均在理事会中被一一表决。

  除了连续三年购买大额无资质理财,资金流向前任理事的公司外,西安善行基金会2020年、2021年年报还显示,还有多笔预付款与前理事卢凡发生联系。

  其中,西安善行基金会2020年报显示,该基金会曾支付预付款37.91万给杭州崇宇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后者由卢凡实际控制的浙江崇茂公司全资持股。

  2021年年报也显示,西安善行基金会的预付款客户包括杭州崇宇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杭州益仓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杭州崇宇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由浙江崇茂公司100%持股,而杭州益仓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由浙江崇茂公司和卢凡共同持股。

  西安善行基金会多笔资金的去向,均与前理事的关联公司相关,其中金额最大的部分,被称购买了“崇茂·富盈一号货币市场基金”。无备案、无资质的“崇茂·富盈一号货币市场基金”,到底是否真实存在?资金究竟流向了哪里?卢凡辞去理事职务后,与西安善行基金会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国《慈善法》第十四条规定,慈善组织的发起人、主要捐赠人以及管理人员,不得利用其关联关系损害慈善组织、受益人的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慈善组织的发起人、主要捐赠人以及管理人员与慈善组织发生交易行为的,不得参与慈善组织有关该交易行为的决策,有关交易情况应当向社会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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